第一百五十八章 杖毙大乡宦,屠戮胥吏如屠狗! (第2/2页)
“你们不听宪命,本帅少不得行王命!”
周尚文说后,就大声喊道:“李秉!”
李秉这时带着上百火器兵从外面闯了进来:“卑职在!”
“杀!”
周尚文将手一挥。
顿时。
“是!”
大量勇卫营的火器兵端起了已经点燃火绳的火铳,对准了这些胥吏衙役。
砰!
砰!
这些胥吏衙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纷纷倒毙在地。
有反应快的胥吏在这时忙对马录求饶道:“大老爷饶命!我们不敢威胁您了,我们不敢为自己主家求情了!饶命啊!大老爷!”
但马录自己这时都震惊不已,怔住在案后,哪里理会得了这些胥吏衙役。
于是。
这些胥吏衙役全部被诛,横尸当场。
如果是昆山庶民百姓们在这里,必会纷纷叫好。
但可惜的是。
此时聚集在这里的只是南直的士族乡宦们。
他们自然不会叫好而是惊怒,乃至伤心和恐惧。
他们惊怒的是,周尚文居然真的敢奉皇命这么做,杀他们的人如屠狗!
他们不禁暗想,敢情这个周总兵之前所表现出的忍让,都是为了今日好名正言顺的报仇?
这么记仇?
报复心居然这么重的吗?
而让他们伤心的是,这些胥吏衙役很多都是他们很信任的亲眷,要不然,也不会被他们安排到衙门里干公事,而当自己耳目爪牙。
如今这些人都被杀了,也就难免伤心。
他们恐惧则是因为,这让他们更加确认到,有支天子的强壮兵马在南直,的确会让这片土地在权势的天平上发生了很大变化。
平素这些仗着他们权势可以杀百姓如灭蝼蚁的胥吏衙役,如今因为有天子亲军在此,在国法面前,这些胥吏衙役也变成了蝼蚁。
甚至看着地上倒毙的许多尸骸,和成片蔓延开来的血粥。
顾清等南直大乡宦都面色苍白、浑身战栗不已。
因为他们很多都是一辈子未识得刀兵之人。
甚至别说杀人,就连杀鸡的场面都没见过,所以这一刻的场景,给他们带来的视觉冲击还是很大的。
所以,他们都没说话,且开始不得不重新正视大头兵的力量。
大乡宦顾清甚至还顺着发软的双腿跪了下来:
“吾皇天威,老臣敬佩之至!”
回过神来的马录也不得不承认有勇卫营的这支天子兵马在此,的确导致权势的原有平衡被打破。
因为……
他本来是打算待这些胥吏衙役一请愿,然后在顾清这样的大乡宦威胁一下后,他就作势故作愤懑地表示妥协,不真的杖毙金维等人的。
而这些胥吏衙役敢求情,也是知道马录是在演。
但现在。
周尚文直接下令杀人,配合马录,也就让马录不得不继续演下去,演出一个真的不畏南直士族之势,而刚正酷烈的大臣样子来。
于是。
马录把惊堂木一拍。
啪!
“还愣着干嘛,非得也同他们一样,被当成诛杀吗?!”
马录看向还没有出来求情的胥吏衙役。
这些胥吏衙役忙朝金维、徐璘走了过来。
“士大夫岂能受如此大辱!”
金维自知必死,干脆决定装个逼,大喊一声,往堂上梁柱撞了去。
但他跑到半途,却突然停了下来,精疲力尽地坐在了地上,只哭了起来:“太难了,还是请大老爷饶命!”
马录只沉声说道:“去了他冠带!”
衙役便走过来,去了金维冠带,把他像拖死猪一样,拖到了春凳上。
徐璘这里也失魂落魄地被去了冠带,而被下了监狱,只是在他的同族胥吏来看他时,才道:
“给我从弟徐阶写信,让他好好做官,将来务必替为兄报仇!”
徐璘说着就涕泗横流起来,而紧咬着牙。
“啊!”
而金维这里则还没挨到一百就断了气。
在场的大乡宦们皆不敢再说话。
即便是顾清这样以尚书衔致仕的大臣也在这时只对自己子弟暗语:“待会去问问那位周将军,可有婚配。”
“之所以说是生员金坤冤枉的勇卫营,那是因为据其附近小民佐证,金坤没有买鸭也没有养鸭,而是借他的鸭子,他有借据为证!”
“这金坤素来吝啬,为栽赃陷害勇卫营,连鸭子都选择借,而不是买,而这也正好澄清此事原委!”
“另外,关于商贩董善被杀,也是有人陷害勇卫营,原因是拒贵县仵作和本宪所带仵作判断,刀口与军用所有刀口不同,而且此人还喉骨发黑,明显在中刀之前已经被毒害。”
马录这时则继续审结其关于勇卫营被指掠夺民财、杀害百姓的案来,且说后,就问着诸乡宦:“诸位乡贤,本宪所判公允否?”
“自然公允!”
“风宪真是刑名圣手,既维护了禁军名誉,也疏解了乡民误会!”
“国与民皆赖公之正直,而得以相和。”
顾清这时先笑着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