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2.斗牛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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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的汉南才不到6点就已近暮色，汉南理工大的运动氛围并不浓厚，8个篮球场里只有几波熙熙攘攘的人，倒是边上有着几波男男女女的观众。
　　
　　带着凌胜男一出现在球场边就引起了不少篮球青年的瞩目，只是见到她身边还是那个高大的身影，众人就少了些探查的欲望。
　　
　　一对一斗牛的规则很简单，凌胜男只讲了一遍宁子默便明白这和3v3有什么区别。凌胜男坚持用很正式的猜硬币开场，倒是让宁子默燃起了好胜心。虽然知道最后肯定会输给她，但是输人也不能输阵啊。
　　
　　“你先攻”
　　
　　凌胜男猜硬币输了宁子默，便大大方方地让出球权，站在两步之遥的三分线外。
　　
　　她压低重心等着宁子默攻上去，虽然她的眼睛盯住的是自己手中的篮球。但从她的眼中还是能看到坚定、果决和好胜。
　　
　　受到她影响，宁子默也不自觉地沉下心来。
　　
　　可终究技术才是决心篮球场上胜利的关键，更何况差距这么大的情况下。宁子默觉得自己接连几波突破已经是超长发挥，甚至连交叉步这样的假动作都意外做了出来甚至还骗过了她，可生疏的上篮动作还是成就了凌胜男的进攻机会。
　　
　　宁子默哭丧着脸，只能看着篮球在凌胜男手中灵巧地舞动。
　　
　　篮球换到她手里时，她大概有1000种方法折磨死自己吧？
　　
　　果不其然，
　　
　　突破上篮，
　　
　　后仰跳投，
　　
　　交叉步过人。
　　
　　凌胜男用扎实的基本功，换遍动作把宁子默虐了一遍又一遍。
　　
　　被进到第三球的候宁子默已经绝望了，他总觉得凌胜男今天似乎格外用心、认真。
　　
　　对上还是个菜鸟的自己，至于吗？
　　
　　想到这里，刚刚鼓起勇气的一口气就到此为止，连带紧逼的步伐顿时就有所松动。
　　
　　这细微的变化被凌胜男瞬间就察觉到，“宁子默你专心点啊，以后哪还有机会……”
　　
　　话音未落，凌胜男再次带球又攻了上来。
　　
　　宁子默还来不及想，只能集中注意力贴了上去。
　　
　　这一次她却没有绕路，径直拿肩膀寄上来硬扛着他往篮下挤去。
　　
　　她这番主动倒让宁子默懵了，因为他难免在碰撞中讲他环在身前，这个看似亲密的动作做出来，让他不得不退缩几分并缓缓退向三秒区。
　　
　　“你再退就到篮下了！”凌胜男大声道。
　　
　　她眉宇间严肃起来，认真的样子又激起宁子默的好胜心。
　　
　　于是他用胸膛硬生生抗住她的肩膀，利用体重和力量的优势将凌胜男压在三秒区外。
　　
　　再拿肩膀顶了宁子默一记，凌胜男感觉到他已经问问地扎根在那。
　　
　　那个精力旺盛的他，又回来了！
　　
　　就像是第一次见他时，尽管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她却感受到旺盛的生命力。
　　
　　就这么跨越了一个农历年，从那次在书店遇到他，再到到第二次碰巧让他帮忙付钱买书，直到第三次见面还了他钱并一起呆在图书馆。
　　
　　这是多么短暂却让又值得怀念的44天。
　　
　　凌胜男觉得自己很难去描述和他之间的玄妙感觉，因为第一次鼓起勇气借拿书的机会去主动搭讪就是因为觉得那一刻站在书架前的他似乎对自己散发着奇怪的吸引力。
　　
　　他就在那里，
　　
　　却又像是在画里。
　　
　　然后这个人不知怎么地就从那副画走进她心里，偏偏内心中似乎还为他单独开辟出一片自留地，并无时无刻不提醒自己去观察他、去巧遇他。
　　
　　这么多天下来，除了知道他是个在休学的高中生外，就只知道他是个喜好技术、游戏和足球的大男生。
　　
　　剩下的了解全都是从日常的接触里，区别于他人看待她的眼神，区别于同龄人的沉稳，还有区别于与不同于其他人与他呆在一起的自然感觉吧。
　　
　　可是，
　　
　　我要走了，
　　
　　宁子默，为什么这会和你挤在一起都会感觉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没有做呢？
　　
　　以后，就要没有我陪你一起读书，陪你一起打球，也没有我在你踢球时候充当观众了。
　　
　　我甚至还没有亲口告诉你，
　　
　　你踢足球的样子要帅很多！
　　
　　凌胜男皱着眉头，篮球在她的控制下和地面做着规律的撞击。
　　
　　宁子默压低了身子严阵以待，他不怕输更不怕输给凌胜男。毕竟他学得那点三脚猫的功夫都是她在过去这些时间里手把手教出来，她曾经教得认真，那自己就要对得起她在自己身上付出的时间。
　　
　　这个坚定地心思在心中正不断地翻腾时，宁子默却突然感觉从凌胜男肩头传来的压力骤然降低。然后篮球突然就失去了控制在地面越弹越低，而她却站直起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的眼睛。
　　
　　这，
　　
　　这，
　　
　　这？
　　
　　是走步！？
　　
　　可球还在地上啊。
　　
　　这是犯规了吗？
　　
　　我是谁？
　　
　　我在哪？
　　
　　茫然间凝结的空气中，凌胜男只一步就迈了过来。
　　
　　这一刻她像穿越时空一般在周身泛起无形的波纹。
　　
　　还不待他反应过来，她那双颤抖的手就抚在他脸上！
　　
　　这意想不到的这刻顿时让宁子默脑子一片空白，
　　
　　只能眼见她那张印象深刻的脸，靠得越来越近！
　　
　　颤抖的手，
　　
　　酥脆的麻。
　　
　　交织在所有感知里的宁子默，
　　
　　整个人都迷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