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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你自己信吗?

第七十二章你自己信吗? (第1/2页)

她甚至都不需要他很爱她,只是不想和任何人分享他的爱而已。
  
  如果他的用心,不止对她,也对别人,她觉得就算是再深情的爱意,她都受不了。
  
  更何况他并没有多爱她。
  
  她从来都感受不到他很爱她。
  
  感受不到的,就是没有。
  
  她自欺欺人时间长了,已经有经验,其实会判断,只是太爱他,总是会期待他也很爱她,犯已经很久不犯的错误。
  
  她只是很渴望有人全心全意地爱她而已,为什么都不可以?
  
  哪怕就是她这一秒消失在这个世界,都没有人会痛彻心扉崩溃绝望。
  
  没有父母之后的日子,一贯如此。
  
  她很久以来都没有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所以云欲晚此刻也只是轻轻浅浅地笑着:“我知道啦。”
  
  她还是想离开,抬步就走,手搭上门把的那一刻,温仰之的大手覆过来,轻轻握住她的手。
  
  才发现她满脸泪痕,眼泪如雨。
  
  本来他不来拦没什么,但是他连这一刻都不能让她体面一点,云欲晚那些压抑的情绪突然就爆发。
  
  她使了蛮力要挣开他,甚至是不惜伤到自己,贴着门框转角利落的边缘挣脱,他怕伤到她,松开手。
  
  云欲晚一把推他,尽管他纹丝不动,却感觉到她用了很大力气。
  
  云欲晚满眼通红,忍不住吼他:“我要走你也不让我走,你又不是很喜欢我,要不是我突然跑回来自己送上门,你根本都不会选我的,你有意的人明明是周斐!”
  
  他眉头皱聚,觉得她的说辞莫名:“我从来都不喜欢周斐。”
  
  她满心都是怨气与委屈,向来温柔的人此刻利落如刀锋:
  
  “是,但你也没说过你喜欢我,要不是今天晚上这样,你根本都不说我爱你这种话,我爱你是要在真心的时候说,而不是拿来搪塞我让我别找事的时候说。”
  
  他看着她歇斯底里,抱住了她,将她圈在怀里:“我没有搪塞你,我从不说谎。”
  
  她哭得整张脸都发红:“但现在我不想待在这里,不想和你待在一起。”
  
  只是因为一条项链,她的反应可以这么大,他并不是年轻气盛的小男孩,要和她争个你死我活,他没有苛责她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因为将那条绿宝石项链直接送给她,没有告诉她她自己误会了,让她难堪尴尬,就干脆当做这条项链是买给她的,是他的做法。
  
  他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直觉不是因为项链而已:
  
  “为什么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她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眼泪滴在他衣领上,就这么僵持着,过了好一会儿,她的声音平静了,胸中痛苦又委屈的波涛完全停歇,
  
  “没什么,你让我自己待会儿吧。”
  
  他松开她,她毫不回头,孤身上楼。
  
  温仰之跟上去,发现她坐在阳台上,像是很疲惫,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头侧着靠在自己膝盖上。
  
  像是无人可依靠,只能以蜷缩的姿势靠着自己。
  
  她在阳台上坐了一会儿,他以为她睡着了要去抱她的时候,她却起身,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清瘦的身体在夜风中孑立。
  
  她路过他,就好像没看见他。
  
  径直拿了衣服去洗澡。
  
  她刚脱掉外衣,温仰之忽然敲门。
  
  她把正在预热的花洒水略微调小:“怎么了?”
  
  温仰之却直接打开门,脱掉外套随手扔在洗手池里,开始解衬衣的扣子,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
  
  “一起洗。”
  
  云欲晚连忙拉上隔水的玻璃门:“你出去。”
  
  温仰之面无表情将门拉开。
  
  云欲晚拿花洒喷他,滋得他笔挺的正装上都是水珠,衬衣湿透地贴着他的身体,水滴顺着他墨黑的短发往下流,划过他浓郁英挺的面容,他却从后面抱住她,将她裹在怀里。
  
  云欲晚挣扎:“我没说要和你一起洗。”
  
  她浑身湿透,温仰之的衬衣也是湿的,可温度却灼人,宽厚的手臂将她箍在怀里,紧紧抱着她。
  
  水流从他高昂的鼻梁和清厉下巴落下。
  
  不是不可以,但不应该是现在这种时候,如果刚看到周斐戴那条项链,他马上就上来解释跟着她,那她今晚会很高兴,可是现在不是事发那一刻。
  
  温暖的怀抱圈着她,她有片刻的安心,感受得到他的在乎,也知道自己一刀切断是违背事实的,他的真心她实际上看到过。
  
  强烈的接触与温度,证明着她确实实质地有被注意。
  
  但她不想让自己被麻痹,忽略自己的伤口,只是哽咽:“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我根本就感觉不到你爱我。”
  
  “我错了,你要什么?我现在给你。”温仰之的声音极低。
  
  她都不敢想温仰之会和她认错。
  
  云欲晚只是缩回壳里,拒绝道:“我现在不想理你。”
  
  良久,整个浴室都是氤氲的水汽,水珠凝结在玻璃上成股流下,他放过她,虽然知道她态度松动,却没有让她继续左右为难。
  
  她自己的风暴,再卷入其他东西就会更伤人。
  
  洗完澡出来,云欲晚还是上了床,和他躺在一张床上,却离他远远的,睡在角落里。
  
  她背对着他,不知不觉开始流泪,安安静静的,连动作都没有。
  
  其实很多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人家本来就是项链的主人,是她横插一脚,她横插一脚,温仰之也选她了,但她就是不想看到项链戴在别的女人脖子上。
  
  成年人了,感情会有转变是很正常的事。
  
  温仰之以为她睡着了想给她盖被子,探身过来才发现她一直在哭。
  
  “还是很难过?”
  
  她把头向枕头的方向埋了一点:“不知道,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温仰之起身,静静坐着,良久:“为什么不想和我说话?”
  
  她的声音甚至是平静的,几乎用自虐的话来渴求他的回应:“其实你也没那么喜欢我,如果这次回来,没有我对你的百般主动,你会想和我在一起吗?”
  
  他没回答。
  
  云欲晚就知道不会,她勉强地扯了扯唇角:
  
  “我只想找个一定会一直喜欢我的人,而且对我永远是绝对的偏爱,我不想再去猜,去自我欺骗别人很爱我,时间短还能骗到自己,时间长了,连周围的人都骗不过。”
  
  她觉得自己很悲哀:“你也知道,我没有爸妈,所以特别希望有个自己的家,不想是那种我可以被随意替代掉的家。”
  
  她的眼泪一直从眼角顺着鼻梁,从鼻尖滴落到枕头上:“如果你不是那么绝对的喜欢我,还是分开吧,当兄妹比当情侣体面,你也不用耽误这么长时间,我也想有真正喜欢我的人。”
  
  她说到最后一句话,终于忍不住哽咽,心酸一直都没有一心热烈炙热只爱她的人。
  
  在这一点上,杨匿的喜欢都比温仰之要拿得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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