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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 我也不信(二合一)

第四百四十章 我也不信(二合一) (第2/2页)

闵宁忍不住问道:“著雨,你我知根知底,跟我说说…以我的天分,还得多久才能去寅剑山破坏感…才能问剑。”
  
  “人家神仙眷侣,伱却要坏人姻缘,”著雨嗤笑道:“闵月池,这就是你的侠义、你的剑道?”
  
  闵宁也不恼,反而道:“为他是小,争道是大,我哪里不知道,只是眼下我心不太顺,问问罢了,你不愿说就不说吧。”
  
  周依棠自不会说。
  
  这些日子来,闵宁武道如何进步神速,周依棠从来看在眼里。
  
  闵宁的根骨本就上佳,悟性更是凤毛麟角,便是陈易靠着天眼通才能勉强领先少许,之所以从前七八品上止步不前,除去闵贺等人的拖累外,更因京城太多蝇营狗苟,如樊笼般困住了她的心境。
  
  世上许多事,就在“开悟”二字上,一朝顿悟、鸡犬飞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道门两家皆有“开悟”之理,“开悟”就是天底下最不讲道理的事,离京以后,闵宁再无顾忌,如同猛虎脱樊,如同尘封的明珠尘尽光生,愈发照破山河万朵。
  
  作为她的授业之师,周依棠当然可以在暗处留几道后手,让她误入歧途,阴沟里翻船。
  
  只是周依棠不屑于此。
  
  而且她很想看看,自己相助下,闵宁到底能有何等成就,是否不再止步于前世的天下第七,走得更远,登得更高,为人师者,一大幸事,莫过于此。
  
  所以…周依棠略微作想,先叫那太华神女的阴谋败露再说,以免她心里积着一口郁气。
  
  闵宁满面苦闷地喝着酒,恰在这时,耳畔忽听一句:“你觉得,修道之人所出皆是真语?”
  
  她怔了怔,后知后觉掐指卜卦。
  
  “不必卜卦,出家人不妄语,自不会作假。”著雨停顿片刻,旋即嗤笑道:“不过,能误人从不是假话,而是真话。”
  
  闵宁顺着话道:“你是说……”
  
  “说不准她刻意误你,”著雨道:“闵月池,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景王女那点道行,或许能偶尔瞒过陈易,但落在周依棠眼里,就委实有些不中用了,独臂女子回忆起京城那些日子,明白殷惟郢算计多是多,可真正能成的,又有几个?
  
  更何况她这一回,还想挑拨自己两个弟子的关系。
  
  …………
  
  天空露出淡淡的鱼肚白。
  
  殷惟郢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她撑着床垫直起身,少有地打了个哈欠。
  
  原因无他,昨夜睡得太好了。
  
  想想昨夜,当真是人困了送枕头,莫名其妙梦到了自己重回地府,再入元婴之境。
  
  还在那陆英面前显圣,叫这动春心的仙姑几乎顶礼膜拜。
  
  只可惜…只能做做美梦,到底还是要回归算计来算计去的现实。
  
  殷惟郢眸光黯淡些许。
  
  她轻轻碰了碰发间的烟霞云纹簪,如今回想,地府的那些日子其实是段很美好的时光,那时无人跟她争抢他,他也拼尽全力地要跟自己好好过。
  
  那时连听雪都抢不过自己。
  
  殷惟郢吐了口气,还是起身掀开帘子,继续去面对闵宁。
  
  在女冠起身后不久,陆英悠悠转醒过来。
  
  她看了眼另一处空荡荡的床垫,眼睛慢慢瞪大。
  
  那…真的只是一场梦而已?
  
  …………
  
  闵宁立在土坡上眺望远处,侦察四周,殷惟郢见她守了一整夜,却不见半分疲倦,反而神采奕奕,暗暗称奇。
  
  若她变得比陈易强了,只怕是她先让赤龙伏首了……
  
  自己斩了这么久的赤龙都没能成,怎么就能让她给抢先了?
  
  大清早的,女冠不知怎的就想到这些有的没的,脸颊微微发烫,吐出一口气,把这些想法晃出脑袋。
  
  殷惟郢拂了拂疲倦的眼睛,来到不远处的小溪边上,对水摆弄起了晨起后稍显凌乱的发梢,她将簪子取下,捋起发梢慢慢打理。
  
  耳畔边听到些许脚步声,她知是闵宁靠了过来,就佯装无意道:“这簪子如何?”
  
  话音落耳,闵宁这时才注意到那烟霞云纹簪,应道:“还不错。”
  
  她对梳妆打理从来不甚在意,若是在意,也不会女扮男装行走江湖,眼下过来也不是为了讨论簪子,而是对昨夜的话心有疑惑。著雨说归说,但闵宁也不将之奉为金科玉律,她昨夜细思许久,都想不明白这景王女误她是为做什么。
  
  闵宁正欲开口。
  
  “当然不错,”殷惟郢侧过眸来,眼波流转,“他送我的。”
  
  闵宁顷刻阖起嘴来,微挑眉毛。
  
  她挑拨闵宁跟陆英的意图不能太明显,殷惟郢心里明镜似的,所以才刻意炫耀,以此掩盖真实意图,另一方面,她倒真想让这闵宁知道,什么是大夫人。
  
  “可惜啊,他送了给我,却没有送给你。”
  
  “我不稀罕。”闵宁冷冷道。
  
  殷惟郢似乎听不出闵宁的冷意,她梳理过发梢后,仍旧道:
  
  “他与我订婚不久,便将这簪子送给了我,他执意要送,我不好回绝,你也知道他从来强硬,我也不想日日夜夜戴着它的。”
  
  闵宁望了眼簪子:“有话不妨直说。”
  
  殷惟郢不紧不慢地把簪子戴回发间,
  
  “说来也是造化弄人,你们曾经形影不离,如今却分隔一方。而时过境迁,我却与他历经生死而定情,”
  
  说到最后,殷惟郢恰到好处地勾起一个淡雅的笑:
  
  “不过,相信少侠义气,想来是真的不稀罕这簪子。”
  
  闵宁深吸一气,转过身去,像是不想再理会女冠了。
  
  殷惟郢将她的憋屈看在眼内,心里暗爽,随她的脚步一起回去,
  
  走着走着,闵宁忽然停下脚步,回头道:
  
  “殷惟郢,你我认识这么久,信不信我真不稀罕你这簪子?”
  
  殷惟郢疑惑了下,摇了摇头道:
  
  “不信。”
  
  话音一落,闵宁手似影般往女冠发间一抹,只见束起来的满头青丝兀然垂落,瞬间夺去了她的烟霞云纹簪。
  
  殷惟郢瞪大眼睛,只见定情簪子落到她的手里,想要去抢,一剑直接横在了脖颈上,方才趾高气扬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闵宁反手戴到自己发间,挑衅一笑道:“巧了,我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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